翌日。
卯时初。
天还未大亮,灰蒙蒙的,空气中,满是独属于冬日清晨的寒凉。
司蕴兴奋了一晚上,起晚了些,她端着热水,如往常般推开傅稹房门。
手下有阻力,她愣了一下,用力推了推。
没能推开!
傅稹昨夜竟然上锁了?
司蕴和身后的凌霜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惊诧,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爷气得不轻!姐姐,你完了!”凌霜垂着脑袋,也不知是担心多一点,还是幸灾乐祸多一点。
可能都有吧!
“吱呀”一声,屋门从内打开。
傅稹身着绯红官袍,官帽戴得齐整,配合着那生人勿近的脸色,活脱脱一个煞神附体。
他一言不发,也不看司蕴。
抖了抖宽大的衣袖,自己漱口,净手,洗脸,不假手于人。
最后,帕子一丢,盆子里的热水溅出来,沾到司蕴脸上。
可见用力之大,心中之忿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她微阖了下眼,傅稹便招呼也不打,大步离开。
“国公爷!”司蕴将热水盆丢给凌霜,紧随而出。
往日她态度恭顺,立在韶光楼院外,目送他离开。
一步都不愿意多走。
今日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跟一路了,傅稹侧眸睨了一眼,脸沉着不说话。
原以为她会跟到角门外,再目送他离开。
谁成想,他前脚上马车,她后脚就跟上来。
傅稹满脸愕然,但打定了主意不理她,便由着她跟。
“爷每日去皇城,必定会经过长兴伯府!爷不想看热闹?”司蕴面带笑意。
傅稹却觉得她媚眼如丝,极尽勾人之事。
他端着一副清高自傲,瞧不起人的姿态,司蕴不恼,反笑道:“爷有所不知,我年幼时,也差点遭了长兴伯的毒手!”
傅稹看向她,眼底骤然一黯,却见她说这种事时,仍旧笑得很开心,心中不免狐疑,她莫非又在说谎骗人?
“那你还笑得出来?”傅稹终归没忍住,开口同她说话。
“这有什么?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