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永远不会告诉司蕴,那日在天牢,他一眼便瞧见了,缩在角落里的汪念云。
与十年前,跪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求人救母的司蕴长得很像很像。
是一条母系血脉下来的,同一根豆芽菜。
即便汪家人如何劝说,司母当年生的是个儿子,他也通通不信。
“国公爷?”
一声轻唤,声音柔润。
傅稹收回思绪,竟不知他何时已经走至她跟前,紧盯着她笑。
她眼中难掩惶恐之色,他散了些酒意。
“今日有些累,你的揉按之术甚是解乏,去准备准备!”傅稹说完,快步回屋。
“是!”
司蕴其实满心满眼,都挂在跟在傅稹身后的和顺万象手上。
“什么东西?买这么多?”司蕴开口轻斥,“爷又乱花钱。”
话里骂的是傅稹,被骂的却是和顺万象。
“没有!一些是御赐之物,还有各位大人非要送的,爷说不要白不要!”和顺像个人形挂物架,左一包右一包,手上还捧着两大箱。
“奇了怪了,爷从不收礼的,怎么一入京,变了?”和顺嘟囔道。
“我帮你们吧!”司蕴伸手要帮忙。
“不用!你快去照顾爷,这些我们会搬到私库去!你明日再清点。”万象提醒见钱眼开的司蕴。
屋内水汽蒸腾,傅稹在沐浴,司蕴站在屏风外候着。
“不是擅长揉按吗?站那,你按得着吗?”傅稹等她许久,酒意上头,被热气蒸得脑袋发昏。
脾气不免有些急。
“我怕爷误会,又将我丢进水里。”司蕴老实作答,建议道,“还是等爷沐浴更衣完,再按吧?”
傅稹满脸躁意,心中生了怒火,呵斥一通。
“你在四弟屋里没规没矩的,不怕他误会?我就丢你一次,你记到现在?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废话什么?”
“是。”
司蕴麻溜入内,伸手揉按傅稹的肩颈。
他的身体本就温热,在热水中泡了一会,皮肤表层的温度比体温略高。
而她指腹微凉,一接触到他的肩,他不禁瑟缩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