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街的房主反应过来,曾大闹牙行官府,可有什么用呢?
白纸黑字的契约在,官府可不管你是不是中了圈套。
结果就是房主被打一顿丢出去,有些因此弄得家破人亡。
人间疾苦,不是她这样的小丫鬟,能挽救得了的,她能顾好自己和妹妹,安稳活一世,便是不易之事。
“真的只是这样?”
不知为何,黄蓬心中忐忑不安,他总觉得司蕴没说实话。
“倘若你怕此事迁连了你,谢首辅若来问,你便推说是怕我吃亏,才陪我去的,房子不是你挑的,钱也不是你付的,跟你啥关系也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蓬转念一想,谢亦松当朝首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丫鬟置个宅子,就特地来问他?
可话还未问出口,便听司蕴说:“那你苦大仇深的干什么?你只是作陪,一个会点头的花瓶,一片衬托的绿叶而已!”
黄蓬:“”
入夜。
傅稹满身疲惫的回到韶光楼,远远见司蕴恭顺的,候在院外等他。
红灯笼被夜风吹得轻轻地晃,她在灯下,眉眼娇俏。
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见司蕴,她瘦瘦小小的,像根豆芽菜,小脸被太阳晒得很黑,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才那么一点大的女娃娃,双手捧着朝廷刚发放的抚恤金,当众请求成国公,为战殁遗孀讨公道。
当时,整个兵营,成千上百人,静默无声,听她诉冤。
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军中猛汉们无不闻之落泪。
祖父曾说,她小小年纪,有勇有谋,还如此胆量,那一跪一求,他若不当众允诺,必定动摇军心。
祖父夸赞他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将司蕴带回府这件事,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