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小心翼翼捧着墨迹未干的白契,轻轻地吹着气,想让那墨迹快些干透,她好妥帖地收起来。
那脸上的笑,蔓延至眼角,像一块大石掉落湖心,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黄蓬看在眼里,心头疑窦渐生。
等出了牙行,黄蓬拉住转身打算离开的司蕴,开口问道:“方才为何提谢首辅的名讳?你既然腰间别了成国公府的腰牌,便无人敢为难你,为何还要特地请我陪你来?”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我就是买个宅子,放我爹娘的牌位,贵的买不起,只能买这样的!”司蕴顾左右而言他。
“我是问你为什么提谢首辅的名讳!不说清楚,你不许走!”黄蓬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这感觉就好像是被司蕴摆了一道。
但其中缘由又让人猜不透,买个宅子而已,有钱就能买,为何这般费尽心计?
司蕴垂眼想了一会,才问黄蓬:“你知道杨楼街的宅子,为什么无人能买?无人敢买?”
“因为闹鬼。”黄蓬答道。
司蕴摇头,低声道:“因为不让卖,全都不让卖!只挂一套出来,做低房价!月月降,如今整条街的宅子,都集中在牙行手上!”
触底就该反弹了。
“为何?”黄蓬越听越心惊,俨然有猫腻。
司蕴默然不语。
杨楼街闹鬼,始于一场惊天阴谋,官商勾结,街头巷尾夜夜闹鬼,逼得原先杨楼街的房主住不下去,低价卖祖宅。
等风声过去,请个厉害的法师,做一场声势浩荡的法事。
恰逢边关互市,万国来朝,官府在杨楼街建造全京最大的瓦肆,以容纳五湖四海的商人。
杨楼街彻底翻身,成了全京城最贵的地段之一。
每一座宅子,比现在都翻了十倍不止,且一屋难求。
她不过想借着傅稹和谢亦松的名号,来分一杯羹罢了。
之前,她试着求过傅稹帮忙置宅子,他很抵触,且他最近很忙,而她再不买,恐怕就要买不上了。
“我哪知道为何?我只想置个宅子,又没有什么钱,他们不让买,我就耍了点小聪明,仅此而已!”司蕴轻叹。
前世,那些原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