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接过如意细看,眉头微松。萧宾月趁机又道:“瑶美人方才腹痛,莫不是被这意外惊着了?陛下不如宣太医来看看,毕竟龙嗣要紧。”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全了皇家颜面,又给了永和帝台阶下。燕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天真模样:“是儿臣莽撞了。不过——”
他接过身后匆匆赶来的侍从捧着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另一对白玉如意,“这才是儿臣真正要送的贺礼呢!”
萧玉瑶如蒙大赦,强撑着笑道:“多谢秦王殿下!”
燕昀捧着锦盒的指尖轻轻摩挲过玉如意边缘,状似无意地抬眼,恰好与萧宾月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萧宾月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发间的银簪——那是母亲长孙霜的遗物。燕昀的视线在那支簪子上停留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与她如出一辙的冷意。
二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仿佛有无声的暗语在流动。
萧宾月回府后便看见梳妆台上躺着楚衡派人送来的信。她指尖捻着那张薄如蝉翼的密信,羊皮纸在灯下透出细密的纹路,楚衡特有的松墨香气隐隐浮动。
信纸被烛火映得透亮,上面寥寥数语却掀起惊涛骇浪:
「瑶腹中子实为太子血脉,然太子不知此事。瑶自作主张假称龙种,意图借子上位。」
萧宾月指尖轻叩案几,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萧玉瑶竟敢兵行险着,妄图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萧玉瑶。”她轻嗤一声,信纸边缘在烛焰上方危险地晃动,“混淆天家血脉,倒真是我小瞧了她。”
春桃和夏荷听闻此事,吓得微微发抖:“小姐,这事若被查出来,咱们萧家……”
“怕什么。”萧宾月忽然将信笺贴近烛火,火舌瞬间吞噬了“太子血脉”四字,“要诛九族,也得有人告发才是。”灰烬飘落在青玉砚中,与未干的墨汁混作一团。
萧宾月推开雕花窗,冷风裹着梅花香涌入,吹散了一室沉闷。她望着皇宫方向,忽然轻笑:“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喜当爹之后是何反应!”
话音未落,檐角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青黛瞬间拔剑出鞘,却见一只黑猫窜过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