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宾月微微一笑:“陛下念女儿今日受惊,特意赐了些绫罗绸缎。”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对了,丞相大人送女儿回府时还说,明日会派车来接女儿入宫。”
萧远道眼中精光一闪。楚衡亲自相送?这可不寻常。但他此刻心乱如麻,也无暇深究。“行了,为父知道了,你去吧。”他疲惫地摆摆手,“明日小心说话。”
“女儿省得。”萧宾月福身退出,转身时裙裾如流水般滑过门槛,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正院,她脸上的温顺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诮的冷笑。萧远道这只老狐狸,怕是整晚都在盘算如何挽回局势——既不能得罪皇帝,又要保全与太子的关系,更要提防楚衡的动向。
可惜啊,萧宾月眼中寒光乍现,萧远道想从她这里打探消息?怕是打错了算盘。
她推开闺房门扉,早有春桃夏荷备好了热水。萧宾月褪下衣衫,将自己浸入浴桶。热水漫过手腕淤青时,她忽然想起楚衡那句“正因如此,我才害怕”。
“疯子!”她轻喃一声,却不知是在说楚衡,还是在说同样执迷不悟的自己。
不过想到今日的事情,她目前最想查清楚她母亲长孙霜与永和帝以及萧远道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晨光熹微,萧宾月着一袭淡青色绣兰花的裙衫,缓步踏入萧老夫人的松鹤堂。她乌发挽成简单的垂云髻,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却衬得肌肤如雪,清丽脱俗。
“孙女给祖母请安。”她盈盈下拜,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萧老夫人靠在罗汉榻上,手中佛珠转得飞快。她眯着昏花的老眼打量这个孙女,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起来吧。”老夫人声音沙哑,“你大姐姐的事,你可知道些什么?”
萧宾月起身,眸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困惑:“祖母是说——大姐姐入宫的事?孙女昨日身子不适,后来才听说……”
“够了!”老夫人突然拍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瑶姐儿再蠢,也不至于在宫宴上做出这等丑事!”
萧宾月不慌不忙地替老夫人斟了杯热茶:“祖母息怒。”她声音轻柔,“大姐姐性子直爽,许是被人算计了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