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见尸。”
老夫人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收紧:“你究竟要做什么?若真找到那丫头……”
“自然是永绝后患。”萧远道轻轻拂开母亲的手,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不过当务之急,是治好瑶儿的脸。”
他语气轻柔,像是在说什么小事一般:“静玄师太说,至亲之血效果最佳。母亲放心,不会要那丫头的命!”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每次取一小碗就够了。”
老夫人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望着儿子平静的面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个曾经抱着幼女在梅树下吟诗作对的儿子,如今竟能面不改色地谈论如何放亲生女儿的血。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老夫人颤声问道。
萧远道忽然大笑,笑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报应?母亲我如今做到这个官位,得已的、不得已的事情我都做过!”他猛地收住笑声,面色阴沉如水,“这世道,胜者王侯败者寇。”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在门外禀报:“老爷,夫人求见您!”
萧远道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那副儒雅模样:“母亲若没别的事,儿子先退下了!”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对了,下个月的牡丹宴,瑶儿一定要出席的。”
老夫人独自站在渐渐暗沉的书房里,手中的佛珠不知何时已扯断了线,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一颗佛珠滚到炭盆边,被余火点燃,发出“噼啪”的爆响。老夫人恍惚想起,当年萧佩雪出生时,也是这样一个暮色沉沉的傍晚。那孩子第一声啼哭响起时,满院的昙花突然同时绽放。
“造孽啊……”老太太浑浊的泪水滴在青砖地上,很快被吸得无影无踪。
——
萧远道要接回萧玉瑶的消息像一滴墨落入清水,倏地在府中扩散开来。
“听说了吗?老爷派人去接大小姐回府了!”
“可不是,朱轮华盖车,排场大得很!”
“不是说大小姐的脸……”
萧宾月倚在回廊的朱漆栏杆旁,手中团扇轻摇,将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尽收耳中。扇面上绣着的蝶恋花图样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恰如她眼中闪烁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