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都成问题,父亲对她的期望,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三日后,瑶光院内。当府医小心翼翼地揭下最后一块纱布时,屋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萧玉瑶的额头上,原本只有月牙大小的伤疤,现在扩散成了一块狰狞的黑痂,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即使结成痂也还在不断渗出黄浊的脓水。
“大、大小姐……”府医的声音都在发抖,“这痂……不能强行揭去……”
萧玉瑶呆滞地望着铜镜,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她发疯似的抓向自己的脸,长长的指甲在黑痂上抓出几道血痕。
“大小姐不可啊!”众人慌忙上前阻拦。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块染血的纱布飘落在地,上面粘着一小块淡绿色的膏体——正是当日被调包的“雪肌膏”。
从那天起萧玉瑶拒绝见任何人,连赵茜柔和萧玉环来探望都被拒之门外。瑶光院里终日回荡着她的哭骂声,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
自萧玉瑶毁容后,性情大变,整日阴沉着脸,稍有不顺心便拿院子里的丫鬟出气。
短短几日,瑶光院的下人几乎换了一茬——
翠柳因端茶时手抖,被罚跪在碎瓷片上两个时辰,膝盖血肉模糊;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药碗,被萧玉瑶用簪子划花了脸;更有甚者,也因一句“大小姐别难过”,被扇了十几个耳光,牙齿都打落了两颗。
整个瑶光院人心惶惶,下人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而翠柳,始终没有说出那日刘嬷嬷撞她的事。
夜深人静时,她偶尔会梦见翠浓——那个和她一起进府的丫头,曾经笑嘻嘻地跟她说过:“咱们做奴婢的,命如草芥,可有些债……迟早要还的。”
翠柳只能独自在被子里哭泣:翠浓已经解脱了,可是自己呢……
——
连日的阴雨让青石地面泛着湿冷的寒气,赵茜柔却浑然不觉。她跪在松鹤堂外的台阶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素白的裙裾早已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腿上。
“母亲!求您开恩啊!”她的嗓音已经嘶哑,却仍一声声地喊着,“瑶儿已经知错了,求您饶她这一回吧!”
廊下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