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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别……砚台要翻了……”
少年带着哭腔的哀求让萧宾月脚步一顿。透过雕花窗户缝,她看见父亲的身影将墨竹压在书案上,官服下摆已经撩到了腰间。少年雪白的腕子被鎏金腰带捆在砚台边,挣扎时碰翻了笔洗,墨汁在官服上洇开一片污渍。
萧宾月数着心跳,直到听见布料撕裂声,才绕道紧闭的前门,对守在书房外的管家笑道:“张伯,父亲近日为朝政操劳,我来给父亲送补汤,烦请通报一声。”
管事面露难色:“老爷吩咐过,午时前不许人打扰”
话音未落,书房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萧宾月眸光一闪,提高声音道:“父亲可是身子不适?”
里头传来慌乱的碰撞声!
“胡闹!”片刻后萧远道打开门,前襟的盘扣都系错了位,面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脸色铁青地看着萧宾月,“这个时辰你不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花宴,来书房做什么!”
萧宾月福身行礼,像是没看到萧远道的失态:“女儿脸上疹子未好,不敢去惊扰贵人。已经向祖母和母亲请示过了!”
“这是祖母赏的血燕雪蛤汤。”萧宾月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目光越过萧远道肩头。墨竹正慌乱地系着衣带,颈侧新鲜的红痕在阳光下像一串滴血的珊瑚珠子。“女儿担心父亲最近为朝政早出晚归,特意煮了这汤来孝敬父亲的!”
萧远道看了看萧宾月毫无破绽的表情,随即接过食盒冷声道:“嗯,你的心意,为父明白了!既然知道为父公务繁忙,便退下吧!”
萧宾月温顺地福身告退,转身时余光扫过书房内——墨竹正低头整理衣襟,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上面赫然印着几道暧昧的指痕。
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待转过回廊,两个丫鬟迎上来,确认四下无人后,夏荷才压低声音道:“小姐,那书童……”
萧宾月轻轻抬手,示意她噤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楚衡所言,果然不虚。
回到屋里,萧宾月想着刚刚在萧远道书房外看到的场景。“好一个借赈灾之名行龌龊之事。“她冷笑出声,青瓷茶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
若墨竹只是萧远道借巡视堤坝之便,从扬州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