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去松鹤院抄经,却只字不提疹疾之事。只是临走时,塞给她一个绣着松鹤纹的香囊。
“你母亲在世时最爱这个味道。”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戴着它,疹子会好得快些。”
萧宾月恭敬接过,指尖触及香囊内的硬物——是一枚田黄石小印,刻着“长孙”二字。这是老夫人在告诉她:我看穿了你的把戏,但选择成全。
萧宾月将翡翠手中的茶盏接了过去,奉给萧老夫人:“祖母,孙女不愿意家宅不宁!更何况我这身子即使进宫也是污了贵人的眼,丢了尚书府的脸面!何不成全大姐姐她们,我不愿争这些!”
萧老夫人的手指在茶盏边缘顿住了。青瓷盏中的龙井茶汤微微晃动,映出她骤然锐利的眼神。
“月姐儿。”她缓缓放下茶盏,腕间的沉香木佛珠发出“咔嗒”轻响,“抬起头来。”
萧宾月依言抬头,恰到好处地让一缕碎发垂落在红疹未消的颊边。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愈发显得那些疹子触目惊心。
“好一个"不愿争"。”老夫人忽然轻笑,枯瘦的手指抚过案上的《女诫》,“你母亲当年跪在这里,说的也是这句话。”
萧宾月瞳孔微缩。其实对于自己的母亲,这两世加起来,自己已经经历了十七年丧母之痛了。
翡翠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将空间留给这对祖孙。屋内的沉水香燃到第三刻时,老夫人突然开口:
“这红疹,你是故意让瑶姐儿得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