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珺溜得又急又快,被狗撵似的,连门都没带上。
修玉把门关严实,转过身,就见床上坐着刚脱了隐身斗篷的某人,夹杂着不清明倦意的漂亮眼睛紧紧锁定他的方向,红润的面颊微微鼓着气。
修玉很清楚,这是他不开心的表征。
但此刻他只觉得欣喜。
“要不要再睡会儿?天还没亮。”修玉把枕头归位,将能盖住两人的被子展平,又围在程西望身上,让他只露出一颗脑袋,像泥地里的白萝卜一样。
程西望裹着被子,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点雾气,眼角挤出酸涩的眼泪,说:“你有什么想问的?”
修玉突然含情脉脉地捧起他的下巴,表起忠心:“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往后你说什么我都听着,我再也不骂你是骗子了。”
是了,修玉没少扯着嗓子大骂他是个无情的骗子。
明明说了不会死,却让他亲眼看着他死在面前。
程西望又打了个哈欠,很困的模样,摇了摇头,甩开他的手,裹着被子猫一样地朝床里侧移动。
“这里太危险了,天亮我就离开,这一觉就算分手觉吧。”
真稀奇,听过分手吻分手炮的,分手纯睡觉还是头一次。
“分手?”
这对修玉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但和“分”沾边,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他没听懂,程西望解释说:“就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修玉的眼神逐渐不正常起来,黝黑的眸子折射出一道冷厉的视线,声音像刀片一样:“你在开玩笑吧?我们才刚见面,你就要离开,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玩我的心态,把这当做一场滑稽的闹剧。”
程西望把被子从肩上抖掉,捡起床尾的隐身斗篷,无视修玉吓人的表情,直着身子半跪在床上,举高了手臂越过修玉的头顶,将斗篷披在他身上:“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修玉按住他替自己系带子的手,发问:“一起走就能不分手吗?”
“所以我才说你不了解我”,程西望想抽回手,却被修玉握得更紧,“我很惜命的,你把我带回术士的地盘,是想怎么着?造反吗?”
修玉低下头:“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而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