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的紫黑色池水退至脚踝,陈宇跪在中央石台上,掌心贴着母亲冰冷的手腕,往生铃的残片在她掌心发烫。父母的遗体已半透明,父亲道袍上的北斗纹与母亲旗袍的桃花印记交相辉映,像在演绎一场跨越二十年的护道合舞。苏瑶蹲在他左侧,五铃手链轻触母亲腕间的银铃,突然发现每颗铃铛内侧都刻着极小的“柱”字,是母亲的笔迹。
“柱儿,”林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桃木剑残片滴着紫黑黏液,“血池底的地脉裂缝里,有块发光的碎片。”
陈宇抬头,看见血池中央的地脉眼正在收缩,露出半块嵌在岩层中的青铜碎片,表面的北斗纹与他掌心的族徽印记产生共振。那是紫微令的第二块碎片,边缘还沾着母亲的紫血,像刚从她掌心脱落。
“是爹娘的血,”他的指尖划过碎片,“1998年矿场之战,娘用五铃血封印了这里。”
苏瑶突然指着母亲掌心的往生铃,铃身裂痕中露出内侧的庚帖:“柱儿你看!”她小心翼翼地撬开铃铛,“伯父伯母的合婚庚帖,和紫微令碎片刻在一起!”
庚帖展开的瞬间,血池水面映出1998年的记忆:母亲林月如在血池底将往生铃劈开,父亲陈建国用桃木剑刻下紫微令的另一半,两人的血同时滴在碎片上,形成双星印的雏形。陈宇的镇魂铃发出呜咽,铃心碎片与庚帖上的“陈宇”二字共鸣,竟显形出父母的对话:
“建国,分开紫微令和往生铃,”母亲的声音混着血泡,“小宇的马仙印能护住令牌,我的五铃血能守住铃铛,这样血煞就无法同时激活两者。”
“月如,若我们回不去,”父亲的剑尖在庚帖划出北斗纹,“就让双星印成为小宇的护心符,瑶瑶的五铃血,会是最后一道防线。”
陈宇的指尖划过庚帖背面,发现用紫血写着:“铃令分则安,合则鸣,小宇成年时,若铃裂,必是血煞现世之日。”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母亲遇袭时,镇魂铃第一次出现裂痕,原来那时血煞已察觉双星印的存在。
“所以三年前的医院顶楼,”林婉儿的罗盘碎片吸附在庚帖上,“阴山殿主不是为了往生铃,而是检测陈宇体内的紫微令碎片是否觉醒。”
苏瑶的五铃手链突然齐震,银铃扫过紫微令碎片,竟在空气中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