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张1966年的工牌,照片上的男人没有耳垂痣——不是张广林,而是厂长本人。爷爷叹了口气:“1966年的禁言阵,是阴山殿借文革之乱布的局,专门收集工人怨气养煞灵。”
李明抱着西瓜从厨房出来,突然指着电视:“柱儿!本地新闻说废厂地基挖出七具无舌骸骨,工牌正是1966年保卫科的!”他突然压低声音,“刚才在废厂,我拍到你和鬼差说话的画面,你眉心的红点亮得像灯泡!”
手机震动,苏瑶发来条语音,带着明显的鼻音:“陈宇你是不是去废厂了?”“李明的摄像机拍到旗袍姐姐了吗?”“你要是敢和她多说一句话——”最后是摔手机的声音,估计是被苏振邦没收了。
爷爷突然指着我镇魂铃:“今晚别睡死,子时老槐树会有动静。”他望向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格外清晰,“那个穿旗袍的姑娘,是茅山派外围的林家堂口传人,三十年没在东北现身,这次怕是冲着双星印来的。”
凌晨时分,我摸着账本最后一页的老槐树纹路,镇魂铃突然指向村西。窗外的蝉鸣突然变成哭腔,像是无数被割舌的冤魂在申诉。李明的摩托车声再次响起,远远传来他的喊叫声:“柱儿!废厂方向起火了!”
翻开账本,最后一行小字在月光下显形:“黄泉路引,紫微为钥,七月十五,血池归位”。镇魂铃与仙骨令同时发烫,我看见铃心映出个穿素白旗袍的身影,手里捧着青铜罗盘,罗盘指针正对着黄皮子沟——正是县志里提到的“林家堂口”传人。
这一晚,老宅的神龛突然震动,胡三太爷的牌位倒下,背面的朱砂字变成“禁言破,血池动,双星合,阴债终”。爷爷在供桌前跪了整夜,旱烟袋的火星明灭间,我看见他袖口的胡黄仙胎记与牌位上的族徽重合,终于明白,废厂的失踪案不过是阴山殿的又一次试探,真正的危机,藏在禁言阵破除后的血池异动,藏在穿旗袍的林家传人身上,更藏在七月十五的血月祭里。
冰镇西瓜的凉气早已消散,窗外的细雨变成暴雨,李明的摩托车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我摸着账本里的工牌,突然想起废厂鬼差临走前的磕头,那是九十年前柳如烟没来得及说的谢谢,是1966年七位工人没说完的冤屈,更是陈门弟子必须肩负的使命——让所有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