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时,苏振邦已泡好槐花茶,茶香里混着仙家香火味。他推过个檀木盒,里面躺着枚刻着“陈”字的玉佩:“这是你爷爷当年给我的信物,”他望着神龛上的胡三太爷像,“陈门断代二十年,现在该由你们年轻人重启七十二堂口了。”
临走前,苏振邦塞给我本《阴山殿密卷》,封皮上的血月图腾被朱砂划烂:“里面记着血池眼的弱点,”他突然压低声音,“冬至那晚,带苏瑶去老槐树,用双星印打开地仙通道——那是你爹娘留的生路。”
雪停了,帝豪花园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李明突然指着保姆车:“柱儿,你看车屁股!”
车尾喷着行小字:“陈门弟子紧急联络处”,旁边画着老槐树的简笔画。苏瑶跑过来,往我兜里塞了块胡黄仙族徽的怀表:“我爸说,这是你爹当年的东西,指针指向血池眼的方位。”
回家的中巴车上,我摸着怀表链,突然明白苏振邦的名片不是普通人脉,而是陈门弟子在尘世的暗桩。帝豪花园的古堡、改装的保姆车、协会的古籍,都是父母当年布的局,等着紫微星降的我来重启。
车窗外,县城的灯火渐远,帝豪花园的槐树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怀表指针突然剧烈抖动,指向黄皮子沟方向——那里的老槐树,正和帝豪花园的槐树遥相呼应,像两颗镇守血池的星辰。
这一晚,我在日记本画下帝豪花园的平面图,地下三层的血池眼被红笔圈了七次。苏振邦的话在耳边回荡:“小宇,你爹娘没走完的路,得由你带着苏瑶走下去。”而腕上的银镯,正与苏瑶的五铃手链隔着县城相望,等着冬至那晚,在老槐树心,重启陈门的双星印。
回学校后的日子像被老槐树的影子罩着,李明这小子总在课间把我的镇魂铃藏进课桌,美其名曰“防阴山殿探子”,结果自己被胡三太爷托梦吓得尿了炕,第二天抱着铺盖非要和我睡上下铺。苏瑶却反常地安静,每天盯着手腕上的五铃手链发呆,连最爱的麻糖都吃得味同嚼蜡。
“柱儿,你看苏瑶!”李明用铅笔戳我后背,圆框眼镜反光映着第三排的背影,“她对着历史课本上的戏子画像哭呢,眼尾红得跟涂了凤仙花似的。”
我回头,看见苏瑶正用橡皮狠擦课本上的民国女子插图,纸都快破了:“苏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