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二中的放学铃刚响,粉笔灰还在阳光里飘着,苏瑶突然撞翻了我的文具盒。她蹲下身捡铅笔,指尖飞快塞给我张纸条,袖口的胡黄仙族徽手链擦过我课本上的马仙印,凉丝丝的像老槐树的晨露。
“陈宇,”她故意提高嗓门,“借你的《东北灵异志》看看呗?”眼睛却盯着我掌心的纸条,睫毛扑簌簌的像受惊的蝴蝶。李明在旁边憋着笑,圆框眼镜反着光——这小子早看出苏瑶的小动作,刚才还看见她在操场槐树底下烧纸钱。
纸条揉得皱巴巴的,展开时飘出股槐花香。“我家别墅闹鬼,能帮我看看吗?附地址:帝豪花园88号”,落款画着小铃铛,铃铛尾巴多拐了道弯,和我脖子上那枚的缺角一模一样。我抬头时,苏瑶正咬着嘴唇看我,腕上的五铃手链轻轻晃着,和我的青铜铃铛隔着课桌相望。
“行啊,”我把纸条塞进校服兜,指尖触到兜里的镇魂铃,“周末我去镇上买黄纸,正好路过帝豪花园。”话没说完,李明突然撞了撞我,冲苏瑶挤眉弄眼:“妹子,你家别墅是不是有地窖?我奶说欧式古堡底下都藏着老坛子……”
苏瑶的脸突然红到耳根,手链上的铃铛“叮”地响了声:“别听李明瞎说!”她收拾起散落的作业本,其中一本掉出张照片——是她站在哥特式别墅前,身后车库门开着,露出辆改装保姆车,车门刻着胡黄仙族徽,和爷爷神龛上的令牌碎星分毫不差。
放学后的教室只剩我们仨,阳光把苏瑶的白裙染成金色。她突然凑近我,手链的银光映着我眉心的红点:“陈宇,昨晚我梦见穿旗袍的女鬼了,”她声音发颤,“她站在我床头,手里捧着和你一样的铃铛,腕子上戴着和我妈同款的银镯……”
李明的摄像机突然从书包里探出来,红光一闪:“柱儿,这是胡三太奶显灵吧?”他推了推眼镜,“我奶说,仙家托梦都带记号,你瞧瞧苏瑶的梦,是不是和老槐树的‘归位’纹有关?”
我摸着纸条上的小铃铛,突然想起母亲显形时的场景。她穿的旗袍、捧的铃铛,和苏瑶描述的一模一样。镇魂铃突然发烫,在课桌上投出小马虚影,正好踏在纸条的“88号”上——那是老槐树心刻着的数字,也是父亲令牌碎星的排列顺序。
“苏瑶,”我收起纸条,“你家别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