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二中的顶楼天台像被秋风啃秃的窝头,水泥地面裂着蛛网般的缝,水箱 rt 得发红,像块风干的血痂。李明抱着从锅炉房偷来的七星灯架,校服兜里揣着从档案室顺的吴小敏档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柱儿,你猜咋着?小敏的体检报告写着‘后颈有北斗形胎记’,和你眉心的红点正好对着!”
我蹲在水箱旁画方位符,鸡血混着朱砂在青砖上洇出小马形:“她爹是不是叫吴建国?”想起母亲照片里的名字,笔尖突然抖了下,“档案里有没有提过帝豪花园88号?”
李明翻开泛黄的档案袋,照片上的吴小敏扎着马尾,胸前值日生徽章闪着光:“班主任评语写着‘热心肠,常帮锅炉房大爷搬煤’,”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死亡原因写的‘意外坠楼’,但尸检报告缺页,签字栏是张建军的名字——张涛他舅!”
七星灯刚摆成北斗状,水箱突然发出“咕嘟”声,水面倒映出吴小敏的虚影,她的头发垂落水面,遮住后颈的北斗胎记:“陈大哥,”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三年前今天,张建军说要教我修水箱……”
我摸出从锅炉房找到的断发,用红绳绑在灯架中央:“小敏,灯亮后你只管说,”镇魂铃在指尖发烫,“我带了陈门的引魂幡,能接住你的话。”
李明突然指着水箱裂缝:“柱儿,水是紫金色的!”他用矿泉水瓶装了半瓶,水面漂着铁锈渣,“和黄皮子沟后山的黄泉煞一个色!”
话音未落,天台铁门“咣当”被撞开,张涛他舅张建军叉着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根钢筋,裤脚沾着锅炉房的煤灰:“小兔崽子们找死!”他脖子上挂着串开过光的佛珠,却遮不住后颈的刀疤——和吴小敏断发里的倒刺形状一模一样。
“张主任,”我攥紧银簪,簪头的族徽对着他的佛珠,“吴小敏的断发在煤堆里埋了三年,”指了指七星灯,“她就站在你背后。”
张建军猛地转身,佛珠“哗啦”散落,脸色比水箱的锈迹还青:“你、你能看见?”他的钢筋“当啷”落地,砸中我刚画好的离位符,“当年是升降机故障!跟我没关系!”
吴小敏的虚影突然凝实,钢筋倒刺穿透他的肩膀,校服内侧的“张建军杀人”渗出鲜血:“故障?”她的声音带着煤渣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