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叶、父母的字条,还有李明的呼噜声,都在告诉我,新的开始或许充满危险,但陈门弟子从来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胡三太爷的香灰、五大仙家的脚印、还有老槐树三百年的年轮,都是我走夜路时的灯。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带着图鉴去了城隍庙。老槐树的第三根枝桠上,果然刻着北斗图案,和父亲笔记里的碎星地图一模一样。当两枚铃铛共鸣时,树心裂开条缝,掉出块刻着血月的碎玉——正是阴山殿的钥匙,却被陈门弟子的马仙印镇在树心三十年。
“陈宇,你看!”李明举着从树洞里找到的铜铃,和我的铃铛合在一起,“像不像你爹娘的定情信物?”
我摸着合璧的铃铛,突然明白,新的开始不是,而是无数个昨天的延续。爷爷没说完的断代史、母亲没来得及说的叮嘱、父亲藏在树心的碎星,都在等我用马仙印一一解开。而书包里的《东北出马仙图鉴》,终将在某个血月当空的夜晚,翻开陈门弟子重启七十二堂口的那一页。
秋风掠过城隍庙的飞檐,带着槐花香和铃铛响。我望着老槐树的年轮,突然觉得每一道纹路都是陈门弟子的脚印,而我眉心的红点,正沿着这些脚印,走向属于自己的“新的开始”——带着爷爷的牵挂、父母的信物、还有整个黄皮子沟的期待,在东北的黑土地上,踏出紫微星降者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