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馒头点头,想起爷爷说的“净眼符能照见未了愿”。张小花的红棉袄在记忆里格外清晰,校工张大爷总在她忌日那天,在老槐树下摆火车模型——原来她的执念,是没坐过的火车。
放学时,我在值班室找到张大爷,兜里揣着爷爷给的“往生符”。老人正在擦煤油灯,看见我脖子上的铃铛突然愣住:“柱儿啊,你眉心的红点,和你娘当年一模一样。”
我把符纸递过去,上面画着简化的马形和火车:“张大爷,小花想坐火车呢。”
老人的手抖得厉害,煤油灯差点摔在地上:“她走那晚,攥着我的衣角说‘爷爷,火车啥样’……”他抹了把泪,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皮火车,“明晚子时,帮爷爷把这玩意儿烧了吧。”
当晚,我在老槐树下摆了三个馒头、半碗小米。爷爷教我用晨尿在火车模型上画马形符,火光中,张小花的影子渐渐清晰,她抱着火车模型转圈,红棉袄在火光照耀下像朵盛开的花。
“谢谢小哥哥。”她冲我作了个揖,然后慢慢消失在槐花香里。我看见她掌心闪过马形红痣,和我眉心的红点短暂共鸣,铃铛发出清越的响声。
第二天上课,王老师身后的红棉袄不见了。她的教案本里夹着朵槐树花,是张小花最喜欢的那种。虎娃盯着我脖子上的铃铛,第一次没喊我“招鬼精”——他昨晚梦见小花坐着火车离开,托梦让他别再欺负人。
“陈宇,来办公室。”王老师下课后叫住我,手里捧着个铁皮盒,“这是张大爷给你的,说是小花托梦让交的。”
盒子里躺着枚银戒,戒面刻着半朵胡黄仙族徽,和我铃铛上的残纹能拼成完整的族徽。爷爷看见戒指时,烟袋锅子半天没点着:“这是陈门弟子的认主戒,当年你娘用它封过血池眼。”
我摸着戒面上的纹路,想起张小花消失前的笑。原来净眼符照见的不只是鬼魂,更是凡人未了的心愿。就像老槐树的“归位”二字,不只是仙家的暗号,更是凡人对往生的执念。
周末帮爷爷给村民画符,李明趴在灶台边学调朱砂:“陈宇,你说我能看见小花,是不是也有仙缘?”他把朱砂抹成鬼脸,“要不我拜你为师,以后帮你递馒头?”
爷爷敲了敲他脑门:“仙缘不是朱砂画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