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见血月当空,速将铃铛嵌入树心——”后面的字被虫蛀了,只看见“血池”二字,和那晚在苞米地听见的“血池开”一模一样。
“柱子!”爷爷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带着怒意和慌张。我慌忙把纸条塞进裤兜,转身时撞在槐树上,掌心被树皮划破,血珠滴在“归位”二字上,竟让纹路亮如白昼。爷爷举着煤油灯跑过来,看见我掌心的血,突然愣住了——我的血珠,竟在地上聚成了马形。
“你啊你……”爷爷掏出黄纸符按在我掌心,声音却软了,“你娘当年割腕护你,血珠也是这般聚形。老槐树的呼唤,原是等你长大啊。”
他没再揪我耳朵,只是对着槐树叹了口气。月光下,老槐树的影子将我们祖孙俩拢在怀里,像母亲生前抱我的姿势。爷爷的旱烟袋吧嗒吧嗒响,火星子溅在“归位”二字上,竟画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爷爷,纸条上说‘血月当空’……”我摸着兜里的纸条,想起阴山殿弟子袖口的血月图腾。
“嘘——”爷爷突然按住我肩膀,树洞里传来窸窣声,白狐叼着片槐叶跳出来,叶面上用露水写着“子时三刻”。爷爷脸色一变,拉着我就往家跑,边走边说:“阴山殿的人嗅觉比黄皮子还灵,老槐树的呼唤,怕是要引出血池的脏东西了。”
回到家,神龛上的仙骨令突然发烫,香灰在瓷碗里聚成北斗形,每颗星子都是马形。爷爷盯着香灰,突然从樟木箱底翻出父亲的道袍,递给我:“明日起,跟我学‘北斗引仙术’。老槐树的呼唤,是胡三太爷在教你归位啊。”
我摸着道袍上的胡黄仙族徽,想起幻象里母亲的笑。原来老槐树的每一道纹路,都是陈门弟子的路标;白狐的每一次作揖,都是仙家的暗号。而我脖子上的铃铛,从来不是装饰品,而是打开地仙柱的钥匙。
那晚,我把母亲的纸条夹进《陈门出马仙谱》,发现纸尾还有行小字:“小宇,槐树下的北斗阵,藏着你爹的令牌碎片。”摸着兜里的铃铛,我知道,老槐树的呼唤,不是危险的警告,而是父母跨越生死的指引——属于陈宇的出马仙之路,正从这棵百年老槐开始,一步步走向血池深处,走向那个写满“归位”的宿命。
窗外,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歌。我摸着眉心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