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父视线扫过明修宴的脸,虽然掌印已经被他刻意用遮瑕遮挡住了,左侧的脸颊略微有些肿起,却不减矜贵。
明父又看了看枝韫,只一眼,他就明白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的乖宝又打人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夹起一块裹着酱汁的松鼠鳜鱼,放在女儿碗里:“尝尝,今天的鱼炸得酥脆。”
期间明父看到枝韫泛红的掌心,心头泛起痛,他有些怒其不争,他的乖宝为什么要用手打,这样她得多疼啊。
“谢谢爸爸。”枝韫声音发闷。
她的掌心还隐隐泛着疼。
连带着心情也有些不美丽了。
用餐后,明父将明修宴喊到书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明父摩挲着案头那方和田玉镇纸,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孤儿院初见时,明修宴抱着书安静坐在角落的模样。
“修宴,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木椅,目光掠过明修宴尚未消退的红肿,“这些年你跟着我们明家,觉得委屈吗?”
“父亲这话折煞我了。”男人声音温润如浸过雪水的古玉,“当年若不是您和母亲将我带出孤儿院,如今我怕是连温饱都成问题。”
明父又问,“最近和知韫闹不愉快了?”
明修宴脊背挺得笔直,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清瘦,听到问话,他微微颔首,“是我做事欠考虑,让大小姐委屈了。”
明父端起青瓷茶盏轻抿,看着茶汤里打转的茶叶:“你从小聪明,该知道分寸。枝韫性子急,但她是明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说到这里,他特意抬眼去看年轻人低垂的眉眼,“你进公司三年,我把一些项目交给你,不是让你把心思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要拎的清。
“父亲教训得是。”
明父望着眼前的这个养子,最终叹了口气:“下个月去纽约分部,那边刚拿了个大项目。年轻人,多历练才能成器。”
话是这么说的,可明修宴为公司当牛又做马。
出国的时间不会很久,短短一周,却恰恰是在新春之际,明修宴声音很低,“是,一切听父亲安排。”
枝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