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时眼底翻涌着暗潮,却又在下一秒隐去,她只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光看着就足够。
枝韫:……
商衍的画室布置的和他人一样,浅灰色的天花板上嵌入式灯具,左侧木质书架上,书籍画册林立,画架伫立,未完成的画作被白色布幔半掩。落地窗外,青山绿树如画,透了进来。
商衍抬手虚引,示意枝韫往窗边走去。几卷宣纸搁在竹编矮几上,倒像是特意为谁留的空位。
落地窗旁有亚麻色的双人小沙发,靛蓝扎染布铺展在地面,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三层原木架,玻璃瓶里插着刚摘的花束,私藏了一整个盛夏的私语。
“坐这里可以吗?”商衍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光线落在你头发上的样子……”尾音消散在风里,却让他自己耳尖发烫。
枝韫挨着窗边坐下,后腰刚触到蓬松的靠垫,就听见身侧传来画具碰撞的轻响。商衍拿了本书过来。
“我调个颜料,你先看看这个。”他把书轻轻放在她侧空着的位置。枝韫垂眸,指尖抚过书脊微微翘起的边角,纸页间似乎还藏着墨香。“这是初版译本?”
她抬头时,撞进商衍幽深的眼睛里,对方握着调色刀的手顿在半空,连颜料滴落都未察觉。“对。”
商衍的喉结动了动,他看着枝韫翻开扉页,书页间夹着的银杏书签簌簌颤动,恍惚间竟觉得那抹金黄比窗外的浓绿还要晃眼,“你喜欢吗?”
“高中时读过很多遍。”枝韫划过书页上的批注,她轻笑出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枝韫捻起那片枯黄的树叶书签,悠然散漫的掀起眸,凝视了商衍几秒,唇角勾起几分戏谑的笑,轻声说道:“真巧,我也一直有用树叶当书签的习惯呢。就好像我们在某些方面,有着很奇妙的默契。”
她将树叶书签举到眼前,对着光线仔细端详,叶脉的纹理在光影交错中清晰可见,时间镌刻纹路。
若是在之前,商衍听到枝韫这样说,不为人知的内心被揭开,他大概会慌乱,会无措,会羞耻。
可现在他只会觉得隐秘的兴奋,商衍脸色倏的涨红,阳光透过玻璃探进,落在商衍身上,尽管这人对她的喜欢有些病态,但不得不承认,商衍生了副好皮囊,高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