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大家都有需要,这个老板娘姓刘,本地人,她男人在外地打工,一年回不来一次,也没个孩子,男的非指责是女的不能生,女的一怒之下跟个男的怀了孕,后来打掉了,拿着怀孕单硬生生拍到她男人脸上,把男的气的,头几年硬是不回来,这两年缓和点,一年也就回来一次,”
小王点点头,望着身边代鹏,也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亦或是不敢苟同,小人物的悲欢离合有的时候不能简单到一加一那么直白,也不能用普通的道德标准强加在身上,生活不光油盐酱醋也有喜爱恶欲,活在当下总能让人身不由己,苟且而安。
“你没少去吧,孩子知道么”
“孩子妈跑了,孩子好像更加懂事了,也特别黏我,就是学习不好,勉强及格”
一盆水突然从路边门洞里泼了出来,溅到小王面前,裤脚上,代鹏反应较快,贴着墙停了下来,小王条件反射弹起来后退两步,面露愠色,转头望去,一个怯生生小男孩端着空脸盆站在门洞里,小王想上前问他家长在哪,怎么能随便泼水,小男孩转身消失在黑黢黢的门洞里。
小王扶着门边,粗砺的水泥砂浆冰冷的凉意从指尖一直传到胸口,探着脑袋伸进门洞,从外面亮光也照不进这狭长的过道,两侧四层楼围堵下的天然走廊,阴暗潮湿,苔藓混合着霉味,随着穿堂风在过道里呼呼的掠过,直往小王鼻子里扑。小男孩早已不见踪影,小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代鹏拉住小王胳膊“算了,也没泼到水,进去还不知道里面几道弯,都住着些什么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王也没有勇气独自进去,看看代鹏,点点头,代鹏走远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小王停下脚步指着右手边一棵老槐树,“这里槐树不少啊,一路走来也有七八株,有的确实枯黄腐败了,有的还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过去说有槐树必有大宅,槐树也叫管树,大富大贵人家喜爱槐,三公九卿大宰相又称三槐九棘,我们常说心怀天下也是去槐的谐音”
代鹏听到懵懵懂懂“王哥真有文化,我就知道这槐树过去能当饭吃,小时候家里穷,赶上饥荒年,榆树槐树都能吃”
小王失声哑口笑道“槐花炒鸡蛋倒是时令菜,快到春天了就可以享受美味了,到时候到你这里来采摘点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