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文学青年。
这群人每逢聚会,必在石崇的私人别墅“金谷园”开派对。园中歌女如云,美酒成河,作诗不合格者罚酒三斗——看似风雅,实则是一场权钱交易的狂欢。贾谧坐享吹捧,俨然以“文坛盟主”自居,而才子们则借机谋取官职,各怀鬼胎。
据《世说新语》记载,某次金谷诗会玩出新花样:要求每人以“贾公才高”为题作诗,押错韵者罚饮三升西域葡萄酒。结果潘安写出“贾公文章动九州,笔落惊风鬼神愁”,贾谧大喜,当场赏赐南海珊瑚树一株。而耿直的左思嘀咕“文章岂能论斤卖”,差点被踢出俱乐部,幸亏石崇打圆场:“左兄这是醉话!”事后左思感叹:“金谷园中无真诗,尽是胭脂铜臭词。”
三、政治作死实录:从欺负太子到“八王之乱”
若贾谧安分当个纨绔子弟,或许还能善终。偏偏他仗着贾南风的势力,硬要插手皇权斗争,上演了一出作死大戏:
抢太子姻缘:王衍之女王景风貌美,太子司马遹一见倾心,却被贾谧横刀夺爱,太子只能娶其貌不扬的妹妹王惠风。
棋盘上的挑衅:一次下棋争执中,贾谧当众辱骂太子,连旁观的成都王司马颖都看不下去,怒斥:“太子乃国之储君,你算什么东西!”结果反被贾谧报复调离京城。
陷害太子:与贾南风合谋,灌醉太子令其抄写谋逆文章,又篡改文字构陷。最终太子被废杀,其三个幼子也遭毒手,彻底激化皇室矛盾。
这番操作直接点燃“八王之乱”的导火索。赵王司马伦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贾谧在殿前呼救无果,被当场斩杀;贾南风被毒杀,贾氏全族遭诛。曾经煊赫的“二十四友”树倒猢狲散:潘安、石崇被腰斩,陆机死于兵变,唯刘琨转型为抗胡英雄,留下“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绝唱。
据《晋书》记载,贾谧临死前还在摆谱。当司马伦的士兵冲入贾府时,他竟端坐堂上呵斥:“吾乃鲁郡公,尔等岂敢无礼!”士兵冷笑:“鲁郡公?明日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说罢一刀斩下其头颅。有趣的是,那把行刑刀正是石崇当年送他的镶宝匕首——命运这出戏,当真充满黑色幽默。
四、历史评价:恶行难掩的“矛盾综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