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吏治\",把准备作弊的公子哥全送进了补考班。
士族们又搞起行为艺术。某日清晨,洛阳朱雀门前突然出现三百士子披麻戴孝,举着\"礼崩乐坏\"的横幅静坐。贾南风不慌不忙派太监送去二十车《九班制考纲》:\"既然这么爱读书,本宫成全你们。背不完不许吃饭!\"
最精彩的当属元康六年的\"鹅毛笔事件\"。清河崔氏在科举考场偷运作弊毛笔,笔杆里塞满小抄。贾南风发现后,直接把作弊者绑在太学门口,让人现场拔鹅毛做笔:\"不是爱抄吗?给本宫抄《左传》三百遍!\"据说那月洛阳城的鹅见了穿儒衫的就跑。
七、改革者的囚徒困境
正当贾南风在改革路上高歌猛进时,危险已悄然逼近。她提拔的寒门官员渐渐形成新势力,张华、裴頠等能臣像齿轮般推动国家机器运转。但旧士族的反扑也愈发凶猛,他们开始和司马宗室勾勾搭搭,在贾南风最得意的领域埋下暗雷。
有次贾南风微服私访,听见茶摊上说书人讲:\"贾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忘了一句老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她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转头对心腹董猛说:\"回宫把《商君书》再给各州刺史抄送一遍。\"
这种孤胆英雄式的改革,终究埋下祸根。当她把太子司马遹视为最后一个障碍时,所有反对势力突然拧成一股绳。赵王司马伦的谋士孙秀看得透彻:\"贾南风就像在悬崖边跳舞,她越是改革得狠,反对者就越有理由造反。\"
八、血色终章:改革者的历史悖论
永康元年(300年)那个血色黎明,当金墉城的铁门轰然关闭时,贾南风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春日。那时她刚推行禄田制,带着百官在郊外劝农。有个老农捧着新麦跪地痛哭:\"娘娘,这是小民十年来第一次交完赋税还有余粮。\"如今那捧麦穗,早化作司马伦军队的火把。
极具讽刺的是,八王之乱中杀得最凶的王爷们,正是贾南风曾经压制的既得利益者。他们打着\"清君侧\"旗号反攻倒算,却把九班制、禄田制全盘继承——毕竟没人会和钱粮过不去。就连最恨贾南风的东海王司马越,夺权后第一件事就是重修《考课令》。
洛阳永宁寺的晨钟暮鼓里,无字碑静静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