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梧为她擦着泪,温沉的嗓音如水,包容万物:“战争是必然的,我们说服不了发动战争的国家和人民,让他们停止战争,唯有做到国家强大,才能远离炮火,享受和平。”
“我们前进的道路依然艰难,但曙光就在眼前,追赶!超越!只是时间问题!用不了多久,因为战争而受伤的百姓不会再有一个,相信我!相信国家!”
阮青雉死死咬着唇,一点都不想当孩子的面哭。
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和张秀娟嫂子一样,是个泪失禁体质。
忽然。
一只小手伸过来。
轻轻擦掉她脸颊的泪。
阮青雉怔住,感受到他的动作,破涕微笑:“沈战梧,你看到了吗?他在给我擦眼泪……”
沈战梧揉了把小豆丁的头,笑着:“嗯,看见了。”
阮青雉吸吸鼻子:“他有名字吗?”
“有。”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户口本,递过去:“户口本已经办好了,郝教导员和李看山过来送孩子,顺便带过来的,以后就要你费心保管了。”
阮青雉擦擦眼泪,起身坐在孩子身边。
她翻开第一页,户主,沈战梧,下一页,妻子,阮青雉。
再翻到下一页,长子……
“沈让夷……”
她红唇间轻轻念出名字,抬头好奇地问:“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沈战梧坐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让字,取自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意思是,希望他有一副宽人度己的胸怀。”
“夷字,取自化险为夷,平安之意,愿他历尽千帆,余生皆是平坦大道。”
阮青雉眼睛亮起来:“哇,你好厉害啊。”
男人被夸得有些害羞。
耳尖渐红。
他看着小姑娘和孩子头抵着头,指着户口本上的名字,一字一字地说:“沈—让—夷!”
“这是你的名字,爸爸给你取的。”
沈战梧抿抿唇:“他还没有小名,你是他母亲,你想叫他什么样的小名?”
阮青雉沉吟了片刻:“就叫川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