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那盒沉甸甸的粥塞进他手里时。
如同他的心一样。
沉得往下坠。
沈战梧能想到的,就只有她孑然的身影奔走于陌生街道,为他买来肉和米,和小心翼翼恳求别人时的模样。
与其问她钱哪来的,他更在乎这个过程里,她有没有受委屈……
阮青雉垂下眼:“家里给的。”
沈战梧挑眉,语气重了些:“家里?”
阮青雉自然听出他话里的疑惑,但她又不能说这钱是她偷出来的。
只能糯糯地说:“我……跳了一次河……”
沈战梧眉头紧拧,黑眸盯着她。
倏然沉默下来。
许是男人周身气息太过沉寂,导致阮青雉一时竟不敢看他。
下意识转头,正好瞥见她买来的报纸,面上一喜,赶紧拿出来:“你看,我还买了报纸呢,这上面说月底盛阳电厂就正式投运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用电灯了,比老家好,老家还用煤油……”
话还没说完,面前压下一片阴影。
沈战梧忽然倾身抱住她。
男人的动作很大,但将她圈进怀里的力道很轻。
阮青雉愣住:“怎么啦?”
他沉默着。
阮青雉静静等他回答。
沈战梧轻抚她单薄脊背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喉结艰难地滚了几遭,才用最稀疏平常的嗓音说道:“你太瘦了,每天要多吃点饭。”
女孩听后,却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让我以后不要跳河了呢。”
沈战梧的手只是拂过她的发。
没再说话。
一个人如果不是走进绝境,谁会用一条命去赌,又谁会放弃这条命。
未经所苦。
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她这种方式不对呢。
只是。
那河水太凉……
阮青雉似乎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在颤抖,脸上神色凝了凝,抬手轻拍他肩头,笑道:“我现在就饿了,感觉能吃很多很多的饭。”
沈战梧:“那现在就吃饭……”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一次惊呼,李看山捂着眼,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