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堂回来后,李逸尘等人的心情犹如坠入无尽深渊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小镇的街巷一如既往地热闹,人潮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街边小贩扯着嗓子叫卖,那一声声吆喝在平日里或许能勾起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可此刻,在李逸尘等人耳中,却如同隔了一层毛玻璃,遥远而又模糊。行人的欢声笑语,也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无法穿透他们心中那层因忧虑而筑起的屏障。
他们聚在一处偏僻的酒馆里,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酒馆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混合着饭菜散发的香味,交织出一种独特而又略显沉闷的气息。角落里,几个醉汉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发出均匀而单调的呼噜声,仿佛在为这压抑的氛围打着节拍。墙上挂着几幅破旧的字画,纸张泛黄,墨迹也有些斑驳,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陈旧和落寞,宛如迟暮老人,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李逸尘眉头紧锁,仿佛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透着深深的忧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那节奏恰似他此刻纷乱而又急切的思绪。沉思片刻后,他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权贵肯定会不择手段地阻止证人出庭,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抢在他前面找到他们,并且要像守护稀世珍宝一样保证他们的安全。‘兵贵神速’,稍有迟缓,便可能功亏一篑。”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桌上那只布满水渍的茶杯,仿佛那里面藏着能破解当前困局的神秘密码。
陈三猛地一拍桌子,那动作犹如平地惊雷,震得茶杯里的茶水飞溅而出,洒落在桌面上。他大声说道,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慨:“怕他作甚!我们挨家挨户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愿意出来作证的人!那些权贵的恶行,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咱们只要给他们点勇气,肯定能行!”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慨,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立刻冲出去,与权贵及其爪牙展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玄风道长微微摇头,伸出手轻轻捻着胡须,他的动作舒缓而沉稳,眼神中透着洞察世事的睿智。他缓缓说道:“陈三,此事切不可鲁莽行事。权贵势力庞大,耳目众多,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