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没?”
“还死不了。”他摇头,忍着头晕目眩的剧痛,“不用管我。”
看他实在平静,几个人赶忙去看中弹的阿忠。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阿忠在看到自己人之后,瞳孔开始微微涣散。
“喂!别睡!”
几个人轮流试图同他交谈,语速越来越快。
谢之屿缓了数秒强撑起身,拨开面前的人。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这几步路的最后几乎是跪倒在地。
“阿忠。”他的手颤抖着按在阿忠肩上,“我这人很记仇。”
下一句眼前一片雪花。
“我还没原谅你。”
嘭得一声,他突然眼睛发黑歪倒在地。
耳边全是踩踏在甲板上繁忙的脚步声,还有好多人在说话,话很多,很密集,他什么都听不到。
震耳欲聋的喘气声覆盖了一切。
……
醒来时周围很安静。
这样的场景谢之屿经历过,四面白墙的病房,均匀的液体一滴一滴从冰凉导管里输入进他的静脉。
不过这次安静没持续太久。
他才睁眼不到一分钟,外面有人进来,看到他一怔,随后赶紧退出去半个身子:“宽哥,你线人醒了。”
走廊上另一重脚步声渐近。
李宽出现在门后。
他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有几分释然的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阿忠呢?”谢之屿开口,发觉自己嗓音干涩异常。
李宽也听出来了,叫人送了保温壶进来。
一小杯温水倒在他面前。
李宽说:“肩胛和腹腔各中一颗弹,已经做完手术了。不幸中的万幸,碎片没遗留在体内,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察觉到谢之屿定定地看着他,他疑惑:“怎么了?不相信我说的话?”
“没。”谢之屿缓缓收回视线,落在自己纱布包裹的拇指上,静看了半晌才说,“确认一下是梦还是真的。”
李宽难得有心思开玩笑:“怎么确认的?你没打我也没掐我。”
“看那么久,如果是做梦,你应该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