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门出声:“爸,二叔。”
这声爸喊得很别扭,自她种下怀疑种子之后,每一次这么叫他浑身都蚂蚁爬过似的难受。尤其是不当着面,她已经习惯了用“温正杉”三个字来称呼。
可是她是温正杉的好女儿,她虚与委蛇的本事不比他差。
“凝凝?”二叔率先反应过来,他咳嗽一声,恢复往常随和的模样,“好久没见到你,最近是上哪了?”
温正杉也顺势望过来。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变得平和,他的严厉转嫁到温凝身上:“还知道回来?”
温凝弯起眼。
忽得想到自己还架着墨镜,于是改为提高唇角:“家还是要回的。爷爷呢?”
“爷爷看到你会高兴的。”温正杉不耐道,“一会打个招呼再回家。”
老头这段时间时不时进重症监护室,病情反复。
在医院的日子白天是睡,晚上也是睡,有时候半夜醒了非要见到自家人,不然就动怒。
今早见病床边只有保姆,一生气,差点又送去抢救。
温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叫回来的。
以这个大家族的理念,此刻孝子贤孙都必须在病床前待着。
全家折腾一天,这会儿老爷子刚刚回到普通病房。
来的路上,温凝已经问过司机情况。
听到温正杉这么说,她异常乖巧地点头:“我好久没在,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陪爷爷吧。”
温正杉没拒绝,话语间也多了些耐心:“好。有心了。”
待到凌晨两点。
老爷子中途没醒,温正杉便先行离开。
病房外偌大的会客室,只剩温凝和温卫民。温卫民有要事,第二天的早班机离京,只叫了司机回去取行李,今晚不打算走。
叔侄俩各坐一头。
温卫民关心道:“怎么大晚上一直戴着墨镜?”
“京城这个季节柳絮实在烦人。”温凝皱起鼻子,“一落地就过敏了。”
温卫民点头:“难怪声音听着也不对。”
真神奇。
除了司机,居然是温卫民第一个来关心她。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