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送人。不然回去真说不清了。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谢之屿有一瞬怔愣。
为什么会说不清?
假戏做不得真,换句话说,就算他不解释也不会有人追着问。
会有人问吗?
谢之屿拧眉望过去,语气里有了自己也不曾发现的郑重。脚下明明稳健,内里却远不如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
谢之屿握住她的手,轻按掌心。
在听到那句“给我好好解释”时,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在这一瞬安定下来。
假便假吧。
没什么所谓。
太郑重,太认真才会一败涂地。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五指穿插进指缝:“来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晚上回不去家门,你让我住哪儿?”
温凝被他握得掌心汗湿:“住……”
“也不是不能露宿街头。”他垂着眼,用认真的语气,“就是哪天等你脾气消了,我还得再解释不住家的这几晚去了哪里,没完没了了。”
演员与观众打破了第四道墙。
一时间谁也分不清戏的界限在哪。
温凝张了张嘴,没接住。
手心涔涔出着汗,心跳愈演愈烈,她努力放平声音:“总之我在生气。”
“阿浩,你去调监控。”谢之屿转头,上一秒是吩咐的语气,下一秒又恢复哄人的姿态,“前后最多两分钟。两分钟能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话被他说得如此模棱两可,走廊里但凡长耳朵的都明了。
温凝没好意思去看何小姐的脸色。
严格来说,她没好意思看任何人。
耳朵好像红了。
她只觉得他挨着她说话的地方正在发烫。
以她作为女人的直觉,今天这出戏落幕,何小姐大概会神伤许久。她虽然没有济世之心,也不免觉得对方可怜。
可是错误的东西就该扼杀在摇篮。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不明白何小姐这样世家长大的大小姐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飞蛾扑火。
“谢之屿,你真要这么对我?”何小姐红着眼睛问。
“早说了我不是什么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