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说起爸爸时全是信任。卓哥过口岸说不定就是为他女儿买药。你知道吗?人有盼头的时候是不会做傻事的。”
人有盼头的时候……
是不会做傻事的。
谢之屿反复咀嚼这句话。
他敛下眸光:“随你怎么说。”
“干嘛这副表情啊?”温凝松开拽他衣袖的手,侧身转到他身后,两只手掌覆在他后腰上轻轻推着他走了几步。
“谢之屿,我们来聊聊你吧。”温凝说,“你呢?那么厌恶赌徒,一开始为什么要替赌场做事?”
他并非脚步沉重,却并不抗拒身后推他的这股气力。
即便力量很小,几乎像在同他开玩笑一样。
他懒懒迈动步伐,一边迁就,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没为什么,生活所迫。”
“那现在呢?”
现在?
他说:“习惯了。”
背后的力气松了一瞬,恼人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谢之屿,我发现你这人嘴里一句实话没有!”
“过奖。”他笑。
“真无趣。”
女人忍了又忍,骂道。
到晚上,小钟打电话来给谢之屿汇报:“屿哥,卓刚回来了,刚过口岸。”
这通电话来的时候谢之屿正在弄一台布满灰尘的唱片机,他随手按下免提。
于是温凝免不了听到几句墙角。
他问:“耽搁这么久?”
“卓刚说过了口岸才发现手机掉了,先前联系的诊所地址和电话都在手机里,所以在那折腾了很久。”
“嗯。”
“之前那药小卓的咳嗽病控制得挺好,这次听说有新药,但数量不多,卓刚联系好急慌慌就去了,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再加上手机又掉了,他身上只有一些葡币和回乡证。”小钟边说边听动静,没再听到谢之屿讲什么,于是又道,“卓刚还说谢谢谢先生关心。”
谢之屿把黑胶碟放上去,侧耳听了听唱片机的音。抽了空才对电话那头讲:“人到家你也回吧。”
“好,屿哥。”
等电话挂断,谢之屿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咫尺之外、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扬着高傲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