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书堂院。
方夫子端坐在书帘之侧,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君,目露欣慰:“昨儿你亦是赞同我小惩大诫,我还以为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端方君子,岂不料你倒也会趁人之危。”
少年郎君眉目微沉,仍是苏棠见惯了的清淡神色:“夫子曾言,万物有源,因果有序,弟子初来书堂院,何来与人有当街买凶的仇怨,即便是因着夫子,私以为也不该是他,所以便想看一看背后是否另有他人,果然,昨儿那位黄同窗就忍不住了,而既背后之人已经露面,交付给学堂的银钱也出了,不如就早早的打发他回去,也免得碍事。”
方夫子道:“接下来你又待如何?”
“自然是要和黄同窗过上几招。”静渊道。
方夫子道:“江阴黄家,祖上曾献红薯,亩产千斤,为文帝后平六大家立下大功,后封爵三代,于其父而终,如今已无爵位,虽三代经营,仍日渐式微,膝下三子,嫡子承家业,幼子整日里玩耍胡闹,庶子一心求学,但因是庶出,即便家中亦有祖业,也没有名儒教授,于是就来了此地,意欲拜我为师,而我也早有所言,不会收他。”
“弟子知道了。”静渊道。
“知道什么?”方夫子问。
“家世背景缺一不可,还有夫子。”静渊道。
方夫子看着他,忽的大笑:“好,好啊,仅凭你今日所言,已经比你父亲强。”
“我与你父亲同窗同科,同朝为官,朝中上下少不得把我与你父亲相提并论,我方家祖上祭酒之尊,鼎盛时朝中半数都是我方家学生,如今虽是落魄,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我亦是少年成名。你父亲寒门出身,性情耿直,说好听一点是眼里不揉沙子,说不好听的就是傻,每每于一事有不同之解,我与你父亲少不得争吵,甚是天之久,旁人听闻,只以为我和你父亲脾气相冲,久而久之,便有我和你父亲为难的传言流出。”
“为官三年,我已五品,你父亲仍是七品,若非陛下圣明破格提拔,恐怕到现在你父亲也还在翰林院的编修室里吃灰。而后不过五年,你父亲便已与我同级,更是手握实权,后来陛下派你父亲任江南御史,出京时,我说在外地为官要圆滑一些,你父亲口口答应却是根本置之不理,若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