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能瞧见眼白的眼睛,短发挺立得要扎人似的,面色蜡黄,一副不管何时都没有精神的样子——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神气,只感觉病态。
“找我的?”他装模作样地答,回过头仔细去看坐在长椅上的朝仓。
少女剪着齐肩短发,一身相当普通的常服——带兜帽的白卫衣、黑色阔口裤、棉白袜、运动鞋。不带饰品、没有化妆、五官干净漂亮。
“是……井上前辈?”朝仓也眯起眼,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恍然大悟,双手在胸前相拍,“对喔!怪我自己。早该认出前辈的,前辈分明手里就正拿着画具的嘛……”
“朝仓老师?”
“是我是我!”朝仓从长椅上站起来,轻轻跳一下,走到他眼前,“老师就不必了……高中生?”
“二年级。”
“好厉害……那种画,来之前我还以为井上前辈是位大叔,冲那位管理员先生喊了好几声。
“管理员先生!抱歉啦——”
朝仓话不停说着,当即又向管理室喊了一声。
“小事小事……”管理员对男女生的态度一概是不同的。
“喔对!给井上前辈的雪花酥!我家就是甜品店,原材料便宜,务必收下。”
他耸肩,示意手上没有余裕。
“我帮井上前辈拿上去吧!井上前辈的房间在哪?”
“不必加‘前辈’。这里是男生集宿楼,规定上来说,女生是不让进的。”
麻烦……
就算是在他上辈子教过的那些艺考生里,初次见面的朝仓都算令他头疼的一类。
“这样……”
“偶尔一次也是可以的——”八字胡拖长着音,从管理室窗探头,看着他说。
多半已经在盘算好处了。
“也就是多走一趟的事。”他想拒绝。
“井上前辈是……房间里有东西不想让我看?”
朝仓抱着雪花酥礼盒,狐疑眯眼,很快了然,趴到他耳边说:“男生房间有成人海报什么的也算不上什么嘛……井上前辈不也看过我的书?”
“……没有。”
就这样由朝仓陪着他上楼的路上,他终于有了发起话题的机会。他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