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半,寒霜初降。
月亮隐入云中,朦朦胧胧,虎牢关城原荆王王行本的住宅后院,高大的柿子树上的柿子已经红了皮,
李逸坐在院中凉亭自弹自唱,
“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
一首改编的敕勒川,原作被称为高欢结算曲,那是跟兰陵王入阵曲一样的北朝名曲。
“篝火映着脸,走马敕勒川,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这寂静的深秋夜,李逸的吉他配这首歌,开始舒缓,中间温柔,后面热烈。
据说当年高欢攻打玉壁不下,吐血回晋阳,让他的老兄弟小金子唱敕勒川,高欢跟着和唱,唱罢便死了。
一曲毕,李逸都似乎有点代入其中,情绪久久难以平息。
霍玉倚在墙头,
“这首敕勒川跟我以前听过的不一样,你这改过后的词,配着这东夷六弦琴,感觉又是一种味道,少了几分豪迈,多了几分温柔。”
“你早就来了?”李逸问。
“本来在描眉,听到你这歌声,我便立马过来了,倚在这墙头听了半天,你没发现?”
“自弹自唱入神了。”
霍玉敏捷的翻墙过来,落地如灵猫悄无声息。
花园里没人,刘黑子、陈菱角等亲卫都被安排在外面。
这是独属于两个人的月夜。
“煮了茶,也有糕点。”李逸指着石桌。
霍玉揉着一边眉毛,“你这歌诱的我还有一半眉毛都没描好呢,再给我唱一遍。”
“好。”
“···在天的尽头,与月亮聊天,篝火映着脸,醉了套马杆···”
李逸抒情的低唱,
月亮钻出云层,清冷的月光映在霍玉的脸上,她听的陶醉入迷,不自觉的搂住了李逸的腰,头也依在他后背。
当歌声停止,
霍玉都久久舍不得松开。
“当年斛律金若是给高欢唱的是这一曲,只怕高欢也许就不会郁郁吐血而亡了,”
若是高欢不死,或许就不是宇文泰一统北方。
“真舍不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