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干活很勤快卖力的人。
可现在年关了,
妇人却一身是伤的来哭诉。
会客厅里,李逸坐在炕上,倚着个小凭几,狸花猫趴在他腿上打着呼噜,两只狗子则趴在炕边。
屋里还烧了炉子,上面坐着个水壶。
厚实的胡基墙上,开了好几个不大的窗户,不过如今换上了蛎壳明花窗,倒是在这阴沉的冬日里也很明亮。
十娘陪房的杜平安是外院账房,坐在炕上一角,摆着个几案在那里算账,他的案上右手边放着一个算盘,矩形木框,一道横梁分成上下两部,上面各两珠,下面各五珠,内贯直柱。
这个算盘共有十五档,阿郎让匠人制作,教府里人使用,上面一珠代表五,下面一珠代表一,运算时拨珠计算,可做加减乘除算法,甚至还有一套珠算口诀。
但杜平安还用的不太习惯,总是算着算着又算错了,还得不时再摆弄用了几十年的算筹棒来核对。
算盘珠子拨的啪啪响,都顾不上听那妇人哭诉,年底了,得把各个账目盘清,任务紧急。
罗三罗二刘黑子等也坐在炕上,有的在煮茶,有的在计数,都没人打扰。
炉子边,摆着几张木榻,
罗三娘端给高大眼新妇一杯茶水,
李逸等妇人哭诉完,撸着猫问刘黑子,“你知道这事吗?”
“听说了,高大眼输了不少钱,今年夫妻俩在咱作坊赚的工钱,包括发的过年福利都输没了,连他娃发的奖学金都给输掉了,
他还欠了不少钱,人家拿着借据逼债,他卖地都不够,还要卖妻女。”
李逸皱眉。
“这么狠?对方也是我们乡里人?”
他感觉事情不太对劲,若是村里人自己过年时赌一赌也有可能,但不可能说赌的这么狠,更不会逼债这么狠,他闻到一丝做局的味道。
“本乡的也有,周边乡的也有,都是这十里八乡的一些无赖儿,高大眼有可能是被做局了,”刘黑子也算见多识广,
李逸问,“只怕不止高大眼一个赌输欠债了吧?”
“嗯,这些人在高家堡的一个无赖儿家里设赌,赌了好几天了,拉了不少人去赌,好多人都输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