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几名都护府士兵睚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坍塌的库房。
灼人的热浪迎面扑来。
燃烧的木梁发出噼啪爆响,碎石瓦砾不断砸落。
“赵大人!”
“快救人!”
士兵们嘶吼着,徒手就去扒滚烫的砖石和着火的木头。
浓烟呛得他们涕泪横流,咳嗽不止。
废墟下,他们终于找到了赵文辉。
他浑身是血,脸上混着灰烬与血污。
右臂以怪异的姿态扭曲着,森白的断骨刺穿了皮肉。
他已经昏死过去。
几名士兵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了出来。
“快!快送医!”
工坊的损失惨重。
核心库房几乎成了一片焦土,火焰还在蔓延。
地上躺着不少守卫和工匠的尸体。
空气里是焦糊和血腥混合的刺鼻味道。
消息飞快传遍锦城,最后送到了辽王府。
陆准正端着茶杯。
听到赵文辉重伤垂危,生死不知时,他的手猛然收紧。
滚烫的茶水泼在手背上。
他毫无反应。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随即是刺骨的寒意和翻腾的怒火。
这是冲着他来的。
冲着他的根基来的。
绝不是什么简单的部落骚乱。
手法干净利落,目标明确。
“备马!”
陆准的声音冷得像冰。
随侍的亲兵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王爷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临时安置伤员的营房里,草药味和血腥气混杂,浓得化不开。
陆准站在赵文辉的床榻边。
他看着赵文辉毫无血色的脸,看着那缠满绷带、几乎不成形的右臂。
看着他胸膛微弱的起伏。
这个平日里总是精力充沛,眼中闪着光的老工匠,现在了无生气。
陆准缓缓俯下身。
他盯着赵文辉紧闭的双眼,似乎想从那灰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