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个屁!”
老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看人家都戴着那种能护住耳朵的帽子吗?也是辽王弄出来的新鲜玩意儿,叫什么……耳包?”
“嘶……真想弄一套穿穿啊。”
年轻士兵满眼渴望,“咱们能不能也……”
话没说完,就被队正瞪了一眼。
“胡说什么?咱们是都护府的兵,是大雍的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毁伤?忘了军法了?”队正低声呵斥道。
士兵们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是啊,他们是都护府的人,不是辽王的人。
这头发,是万万不敢乱剃的。
可看着那些女真人穿着暖和的新衣,顶着利索的发型,再摸摸自己冰冷僵硬的身体,和那需要时常打理的长发。
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渴望,在这些都护府士兵的心中悄然滋生。
辽王府内,书房。
与外面热火朝天的“剃发易服”和女兵训练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安静。
陆准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着几卷泛黄的兽皮卷和一些纸质书籍。
这些是他特意搜集来的,关于辽东地区,尤其是女真各部的医术记载。
熹贵妃的状况,始终是他心头最大的牵挂。
虽然远在京城,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能让她醒过来。
现代医学对植物人的治疗手段有限。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时代或许有什么奇特的偏方。
他耐着性子翻阅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些所谓的医书记载,大多语焉不详,充满了各种巫术和迷信的色彩。
什么跳大神请神灵附体,什么立堂口供奉保家仙……
针灸之法倒是有提及,但记载极其粗浅,远不如中原医书详尽。
陆准有些失望地合上一卷兽皮。
看来指望这些萨满巫医治好母妃,是没什么希望了。
而且真让这些狐黄白柳灰的大仙去京城给母妃招魂?
怕是进了山海关,这些大仙都法术失灵了。
还是说能指望它们显灵,帮自己把母妃从皇宫里偷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