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瞅瞅咱辽东这旮沓,一年到头也没几个热乎天。”
“那稻子是个金贵玩意儿,打育苗到抽穗儿,得多老长的热乎天儿才够哇!”
“咱这儿呢,好不容易开春儿了,刚缓过点儿劲儿,指不定啥时候歘一下就来个倒春寒,那秧苗儿才下地,一冻,全完犊子了!”
旁边另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跟着“嗯哪嗯哪”点头。
瓮声瓮气地接茬儿道:“还有这水的事儿呢。”
“瞅着河挺多是吧?可真到那旱天儿啊,河里那点儿水,浅得都能看见王八犊子了!哪够浇那么大片儿的稻田呐?压根儿不够使唤的!”
“再说这土。”
老农抓起桌角放着的一小撮土坷垃,捻了捻。
“是,咱们这儿的土,黑是黑,可粘性贼拉大,不像南边那水田里的泥,松软肥沃。”
“那稻子根儿,它扎不深呐,咋长得壮实?”
“就算老天爷照顾,让它活下来了,结那点儿穗子,也是瘪的多、饱的少。折腾那半天,还不够费那劲儿的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辽东不适合种植水稻的原因。
掰开了揉碎了,说得清清楚楚。
都是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经验,绝非虚言。
苗勇听得眉头紧锁,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
他本想着引进关里的水稻,尽快解决辽东的粮食问题。
没想到,现实竟然如此残酷。
“种个地,有这么难吗?”
这时,陆准的声音从一旁响了起来。
众人听到陆准说话,纷纷看了过去。
几个农民面面相觑,虽然这位辽王殿下身份高贵。
可种地这种事儿,他们这些老庄稼汉子,才是行家。
“殿下,您是金枝玉叶,没咋下过地吧?”
一个老农瓮声瓮气地开了口,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这地里的活计,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得实打实地干,才能知道门道。”
另一个老农也跟着附和,语气带着一丝不客气。
苗勇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几个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