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立刻救治。”
“这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陆准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本王让你,给他陪葬。”
老郎中浑身一颤,哪里还敢有半分怠慢,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
“是!是!小人这就治!这就治!”
他手忙脚乱地冲到药柜前,胡乱抓了几味退烧、固本的药材。
又哆哆嗦嗦地吩咐学徒去熬药,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到牛永利面前。
“快……快把孩子放到诊床上。”
牛永利依言,将孩子轻轻放在那张铺着泛黄棉布的简陋诊床上。
老郎中颤抖着伸出手,搭在孩子纤细的手腕上,闭目诊脉。
医馆内一时间只剩下老郎中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孩子微弱的气息。
那头发花白的女真老妇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确认郎中真的在救治她的孙儿,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
她猛地转过身,朝着陆准的方向,再次重重地跪了下去。
“砰!砰!砰!”
额头与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碰撞,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声响。
“谢……谢贵人……谢王爷救命之恩!”
“老婆子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泪水混合着额头渗出的血迹,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交错。
陆准看着她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眉头微蹙。
他上前一步,伸出那只苍白的手,将老妇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不必如此。”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本王说过,凡我子民,尽皆一家。”
“起来吧。”
老妇人被他扶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看着陆准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陆准不再看她,目光转向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马青衫。
马青衫立刻挺直了身躯。
“马青衫。”
“臣在!”
“你带几个人,即刻去统计城内所有的贫民、流民,不论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