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半阖的眼皮下,那双眸子紧盯着她。
从他那明显压抑着恼怒的神情中,徐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后悔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好奇心,但感觉像是踩到了地雷。
她试图补救。
“不,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看到教官你,让我想起了我丈夫。”
“……!”
他似乎很吃惊。
徐凌以为他是不高兴,又连忙解释。
“当然,你们完全不一样。我丈夫长得……嗯,像块普通的石头……”
“……”
“但有时候,感觉……有些地方奇妙地重叠了。”
纪禹琛的眉头皱得更紧,嘴角不满地抽动了一下。
“什么时候?我明明说过,我跟陈浩杰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是……是啊……但是,你抱着人的时候,给人的那种安心感……”
她喃喃地说。
他的声音很陌生,肌肉结实的身体也充满了生命力,尤其是那双看似粗糙、在需要时却能精准控制力道的手。
但是,像这样被紧紧关在他的怀抱里,恐惧感会逐渐消失的感觉,似乎有些相似……
徐凌皱起眉头,用力摇了摇头,想甩掉这个念头。
这种安逸感,才是应该百倍警惕的。
她一边提起对方的妻子,一边在自己心里默默划清界限。
“难道教官你,也会有想起分手的妻子的时候吗?”
他沉默地凝视着徐凌。
然后,用冰冷的声音断然拒绝了这个话题。
“过去的东西为什么要再拿出来看?只会让人恶心,连饭都吃不下。”
他鼻息微重,眼神像高耸的冰墙一样锐利。
就她亲身经历所知,纪禹琛这个人,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没有长久的留恋,就像一个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人。
如果说有什么例外,大概就是“地狱周”训练时他一直不离身的那把手风琴吧。
但即便是那把琴,训练一结束,他也会毫不留恋地扔进杂物堆。
他甚至在点名时,都只是看着队员胸前贴的名牌念名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