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对视着。

    徐凌想用拳头狠狠地击打在那副假镜框的眼睛上,想要把他的眼球全都揪掉。

    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似乎是在回应她这不纯的想法。

    最后,她瘦弱的身体也毫不留情地被踢出了船外。

    !

    在与冰冷的海水相拥的那一刻,一股令人心碎的冲击袭来。

    她的身体一头扎进海底,没完没了地向下、向下坠落。

    那感觉不像落入水中,更像是落在磨刀石上那般痛苦。

    在这种情况下,水面之上的那个男人的脸显得格外憔悴。

    到底是谁更无法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连区分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对纪禹琛那深深的愤怒,让她感到一阵沸腾,短暂地驱散了那彻骨的寒冷。

    不一会儿,当身体想要停止下沉的时候,徐凌开始拼命地来回抬动被绑住的双腿。

    她腰部挺得笔直,身体灵活地弯曲着,想解开捆绑双手的绳索。

    一浮出水面,她就张开嘴,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

    第一眼看到那艘光滑的黑色小船,徐凌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不给我们捞上去吗!”

    比她先落水的队员们还在拼命地挣扎。

    “我们都快冻僵了!”

    徐凌率先开始抗议,那些连连呛水的队员们虽然咬牙切齿,但也同情地点了点头。

    纪禹琛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不知不觉间就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姿势坐在了船上。

    他像一个躺在日光浴床上的人,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望着远方的水平线。

    “本来训练,就会有死亡,也会有事故。”

    “什么!”

    “我要在这里看完日出后再走。”

    他是狗娘养的吗?

    在凝视他的那一刻,他们的目光正好相遇了。

    落水后出来的是她,奇怪的是纪禹琛的胸口似乎起伏耸动了一下。

    但似乎连这都是徐凌的错觉,转眼间他又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了看表。

    “现在是不是有点想打我脸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