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风卷着枯叶扫过训练场,距离新兵连最终考核只剩最后一周了。
清晨五点二十分,天边刚泛起蟹壳青。新兵们踩着厚厚的落叶列队,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李昊站在队列前,手里把玩的信号弹金属外壳已经冻得粘手。
“今天训练科目——”他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刚毅的面部轮廓,“48小时野外生存。”声音比往常低沉,像是被凛冽的空气压住了。
王凯搓着手走上前,战术笔在记录板上敲出脆响:“a7区到基地,直线距离22公里。每个人发一把军刀、一个打火石、两包压缩饼干。”笔尖在纸面顿了顿,转向队伍末尾,“伤员出列。”
白夜站着没动,右臂的固定支架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哑光。他呼出的白气比其他人都要稀薄,仿佛连呼吸都刻意控制着频率。
李昊大踏步走过去,作战靴碾碎了几片冻脆的落叶:“白夜!”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报告。”少年开口时,一缕白雾从唇间溢出,“我参加。”
“你他娘——”李昊的怒吼惊飞了枯树上的寒鸦,伸手要抓白夜衣领又在半空改成拽他背包带,“看看这鬼天气!零下五度!你这条胳膊不想要了是不是?”
白夜微微仰头,呼出的白气拂过李昊的下巴:“《冬季作训条例》第六章规定,骨裂未达”
“闭嘴!”李昊突然摘下自己的战术手套,粗暴地套在白夜手上,“徐哲!你跟这倔驴一组!”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要是少根头发”
“您扒了我的皮。”徐哲接得飞快,目光扫过白夜被手套包裹的纤细手腕。
——
正午的太阳像个冰冷的银盘挂在天上。白夜走在前面,呼出的白气比其他人要急促些。徐哲跟在三步之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少年后颈——白皙的皮肤上凝着细小的霜花,随着动作偶尔簌簌落下。
“要不要休息?”徐哲第三次问道,声音因为干冷而嘶哑。
白夜摇头,左手拨开挂着冰凌的灌木:“两公里后有山洞。”话音刚落,一阵刺骨的山风卷着冰碴子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用右臂去挡,又因为疼痛猛地僵住。
徐哲一个箭步上前,作训服前襟被风吹得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