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仿佛凝固了——
整条右臂肿胀得变形,青紫一片,骨头处鼓起一个不正常的弧度。
“粉碎性骨折。”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镊子轻点皮肤,“至少六周不能动。”
他拿出石膏绷带,扫了一眼王凯:“你们特——”
“老陈!”王凯突然打断他,眼神落在白夜脸上。少年正望着天花板。
“疼吗?”王凯低声问。
白夜轻轻点头。
“怕吗?”
“怕。”他的声音轻得像风,“怕训练掉队。”
王凯沉默了片刻:“你这条命比什么都值钱。”
石膏凝固的过程漫长而沉默。王凯站在一旁,看着白夜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少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只在绷带收紧时,喉咙滚动了一下。
“好了。”老陈收尾时语气放缓,“一周换一次药,绝对不能动右手。”
门猛地被推开。
李昊气势汹汹闯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暴躁的气息,袖口沾着泥,关节还渗着血。他快步走到床前,呼吸粗重。
“赵小虎那混账——”
他目光落在白夜打了石膏的手臂上,话戛然而止。李昊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最终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石膏的边缘:“疼不疼?”
白夜摇头,声音沙哑:“还能训练。”
“训你个头!”李昊忽然爆吼,一拳砸在铁柜上,震得药瓶直响,窗外麻雀惊飞。
他低吼着:“你知道那混账多重吗?八十五公斤!从四米高摔下来——要是角度偏一点你就……”
“老李。”王凯低声唤了一句。
李昊抹了把脸,拧湿的袖子划过眼角。他俯身靠近白夜,粗糙的指腹擦去他嘴角的血痕:“听好了,小白。没有下次。这是命令。”
——
晚霞透过纱窗,把病房染上一层橘红色。白夜悄悄摸到枕头下的那块巧克力,包装纸发出细微的声音。他刚要拆开,外头脚步声响起,赶紧把手缩回。
“白夜!”张浩的嗓门响亮,一群新兵挤进门,身上的训练衣湿漉漉地贴着身体,带着刚从操场回来的热气。
“你真厉害啊!从天而降救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