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分，白夜在黑暗中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声音——窗外草地上极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步伐。这不是查岗的巡逻兵，巡逻兵的脚步声他早已熟记于心。这个脚步更轻、更谨慎，带着明显的战术性停顿。
白夜保持着均匀的呼吸频率，右手却悄然摸到了枕头下的牙刷——这是他这几天偷偷磨尖的临时武器。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
脚步声在窗外停住了。
白夜的眼球微微转动，透过睫毛的缝隙看向窗户。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宿舍内的情况。那个姿势他很熟悉——标准的战术观察姿态，身体微微前倾，重心放在后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哔——”尖锐的起床哨突然响起。
窗外的黑影瞬间消失，速度快得像是从未出现过。白夜的手指松开了牙刷，和其他新兵一样“惊醒”，慢悠悠地开始穿衣。
“今天什么训练科目啊？”张浩揉着眼睛问道。
徐哲已经利落地叠好了被子：“课表上写的是射击基础理论。”他转头看向白夜，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终于到我擅长的项目了。”
白夜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窗外那片草地——那里有一处不自然的压痕，是军靴特有的花纹。
教室里弥漫着皮革和枪油的气味。五十名新兵整齐地坐在折叠椅上，讲台上站着一位他们从未见过的教官。这个男人约莫四十岁，身材精瘦得像一把军刀，右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巴。
“我姓陈。”教官的声音低沉沙哑，“从今天开始负责你们的射击训练。”
他拿起讲台上的95式自动步枪，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白夜注意到他的右手虎口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这是常年使用手枪留下的痕迹。
“枪不是工具，是伙伴。”陈教官的手指轻轻抚过枪身，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你要了解它的脾气，它的习惯。”
白夜的眼皮微微跳动。这句话，他前世的老队长也说过，一字不差。
徐哲突然举手：“教官，什么时候能实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