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温一脚油门,越野车冲进黑暗。
车灯划破夜色,照亮了前方崎岖的路。
北区这里早已成为一片废墟。
车灯照亮了断壁残垣。
墙壁上弹孔密布,地上散落着弹壳,血迹,甚至还有……
纪明温猛地踩下刹车。
一条断臂横在路中央,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车内一片死寂。
“分头找,两人一组,别走散。”
纪明温声音沙哑,率先跳下车,脚底踩着玻璃与碎石。
人群散开,寻找失踪的身影。
“靳医生!”
“有人在吗——”
声音在废墟间回荡,却无人应答。
纪明温紫罗兰色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他跪下来,徒手扒开一块块砖石,试图寻找到一丁点线索。
志愿者们也在努力。
有人找到了染血的绷带,有人发现了破碎的医疗包,但就是不见那支小队的身影。
几个小时过去,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纪明温的指甲已经翻裂,指尖血肉模糊,却仍机械地搬开一块又一块碎石。
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伸手取出,映入眼帘的是一枚染血的胸牌。
靳时栖。
……
屋里没开灯,电视机幽蓝的光在纪明温脸上跳动。
他赤足蜷缩在沙发与茶几的缝隙间,手中紧攥的胸牌边缘割破掌心,却恍若未觉。
几天没打理,胡子已经蔓过下颌,黑框眼镜歪在鼻梁上。
地板上散落着空罐头和矿泉水瓶,唯一整洁的是茶几中央那个打开的红丝绒盒子。
里面的戒指在暗处泛着冷光。
一周之前,纪明温被强制遣送回国,而靳时栖仍旧没有消息。
为了确保自己不漏过任何一条消息,这台电视已经连续开了一周。
而现在,新闻正在播报——
「本台最新消息,关于一周前在北部冲突区失踪的无国界医生团队,目前已确认全部遇难。
根据军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