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纪建同剧烈咳嗽着,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像条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吐出的河水里混着血丝。
“别,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
纪建同伸手试图抱住纪明温的腿,指甲在地上划出带血的痕迹。
下一瞬,脖颈间被掐着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河水再次没入男人的口鼻。
纪明温冷静地数着秒,医生特有的专业素养让他对死亡的边界了如指掌。
第二次被拖出水面时,纪建同的求饶已经变成含糊的呜咽。
他瘫在河岸上,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哽咽,像没了骨头的蟾蜍,只剩下生物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第三次,纪建同的挣扎几乎微不可察。
他的身体开始本能地痉挛,手指无力地扒着河岸的淤泥,指甲缝里塞满了腥臭的泥渣。
被拉出水面时,他已经翻起了白眼,嘴角溢出混着血丝的泡沫。
纪明温静静的看着他。
纪建同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儿子,是真的想杀他。
不是威胁,不是教训,而是冷静的,有条不紊的处决。
你……你不能杀我!
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却又在极致的绝望后骤然坍缩。
他瘫在岸边,瞳孔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却再也没力气挣扎或求饶。
眼前的这张脸,陌生至极。
纪明温依然没有说话。
他半蹲在河边,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纪建同身上,像一道无声的审判。
夜风掠过水面,带起细微的涟漪。
这一刻,施暴者与受害者的位置彻底颠倒。
纪明温起身,拎着他的领子朝着原路返回。
纪建同像条死狗一样被拽着,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却不敢挣扎。
偶尔发出几声虚弱的呻吟,也被纪明温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院子静得可怕。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被翻得底朝天的屋子。
抽屉全被拉开,柜门大敞,连床垫都被掀了起来。
存折、首饰、现金,所有值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