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尽快为妙,若不说全,在下也是爱莫能助。”
靳时栖表面上看不出慌张的模样,话里却将李氏夫妇步步逼向绝路。
“皮影戏年轻的时候弄过,民国前有个小班子,给给督军府演过几次后来到处打仗,世道乱,就散了。”
李老爷掏出帕子擦汗,李夫人却是一张嘴就哭了起来。
“果然!是阿四!当年那个小偷,他回来想要害死我的量儿!”
“住口!”
李老爷暴喝,神色惊恐。
“道长,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
李老爷慌忙看向靳时栖,才发现他的眼睛盯着厢房窗户的方向。
窗户的黑布上,不知何时映出了一个皮影人——
它没有贴窗而立,而是直接出现在布料内部,像是被织进了黑布之间。
那皮影生着吊梢眼,嘴角咧到耳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冤枉呀——”
尖细的唱腔陡然炸响。
靳时栖蹙眉,再抬眼时,坐在对面的李老爷夫妇已不见踪影。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惊觉皮肤竟泛出鞣皮般的淡黄色,指关节处浮现竹节般的接缝纹路。
他已为皮影。
下意识朝屋内的铜镜看去,靛青色的广袖垂落,露出半截竹骨雕成的手腕,那些竹节并非粗糙的支架,而是被细细打磨成玉色,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靳时栖挑眉,镜中皮影的眼尾也跟着扬起,原本该是骇人的吊梢眼,却因睫毛下那两撇金粉勾的阴影,显出几分精致。
如此生动的表情,浮现在一张纸上。
“列位看官——今儿演的是《钱冤记》!”
竹板“咔哒”一响,屋外突然响起报幕声,尖细的嗓子吊着戏腔,尾音却带着黏腻的水声,像是喉咙里含着血。
靳时栖猛地推开门。
窗外的月光变得惨白,将整个院子照得如同蒙着白麻布的戏台。
报幕的纸人就站在院子角落,它歪着脑袋,腮上的胭脂晕开一片血红,嘴是用剪刀剪出的弧形空洞,一张一合时,露出里头塞着的烂舌头。
李府的青砖黛瓦全消失了,天穹是绷紧的白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