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的眼泪瞬间涌出,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不敢去看墙上的影子。
大蛇会把他们全都吃掉的。
好害怕娘亲,我好怕。
她现在的手脚都被麻绳束缚,简直是羊入虎口!
借着闪电的光,许乔偏头看见睡在一旁的靳时栖——
他嘴角还沾着饼渣,呼吸却重得不正常。
“醒醒,快醒醒。”
靳时栖年纪最大看着也最沉稳,许乔只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她拼命扭动手腕,麻绳磨得皮开肉绽,可身旁的少年依旧昏睡着。
暴雨倾盆而下,在闪电的惨白光芒中,许乔没忍住回头看去。
是鳞片。
青黑色的,每一片都有铜钱大,正随着蛇身的蠕动在残破的屋顶缝隙间若隐若现。
许乔的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撞击,快得几乎要炸开,耳膜鼓动着血液奔流的轰鸣。
“醒醒靳时栖!”
许乔发狠翻过身,用牙齿咬住靳时栖腕间的绳结。
粗砺的麻绳磨破她的嘴角,血混着雨水滴在对方苍白的皮肤上。
终于咬开最后一个死结时,她猛地扑上去,对准靳时栖的小臂狠狠咬下——
铁锈味在口腔里爆开的刹那,屋顶轰然塌陷半边,吓得许乔惊呼出声,却被一双手迅速捂住嘴。
“唔唔——唔——”
“别动,闭嘴。”
靳时栖用气声艰难挤出几个字,喘出的呼吸沉重。
许乔的身体虽然仍旧在颤抖,却闭起眼睛努力不看向雨丝吹来的方向,滚烫的眼泪砸在靳时栖手上。
要要死了吗。
断墙上的蛇影忽然凝固,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里亮起,像两盏幽幽鬼火。
蛇信吞吐的嘶声近在耳畔,带着腐烂血肉的腥气灌进庙里。
半面残墙在夜雨中摇摇欲坠。
靳时栖按着绞痛的小腹,胃里灼烧般地疼,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地面上。
阿娘说过,饿久了的人突然吃太油会吐死的。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当初嘴馋,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屋顶缺口——
青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