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代,有人易子而食,但对一些家庭来说,孩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趁着简顺慈也晕过去的空档,王虎就已经带着一伙村民上了山。
山风呜咽,枯枝在脚下碎裂。
靳时栖的手被麻绳勒得生疼,甚至渗出血丝。
他踉跄着走在队伍中间,身后还跟着四个差不多大的孩子。
最小的不过七八岁,抽抽噎噎地哭着,眼泪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王虎走在最前头,手里攥着一根麻绳。
他的背影比往日佝偻了许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嘴唇抿得发白,却始终没说话。
这些孩子可怜,但相比起来,整个村子更重要。
山间的路很不好走,一个成年男人走起来都困难,更别提这些孩子。
“虎叔”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怯生生地喊他,“我脚疼”
王虎脚步一顿,肩膀明显抖了一下。
他蹲下身,用粗糙的大手替小姑娘拍了拍裙角的灰,声音哑得厉害:
“再忍忍,快到了。”
换作以往,他一定会将女孩抱起来,而他从前的确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不行。
女孩叫许乔,她生得乖巧,也不大哭大闹,眉目间皆是疑惑与茫然。
甫一开口,稚嫩的声音便在山间回荡。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见山神,求山神降雨。”
“山神也能管得了下雨的事情吗?”
“对,山神大人是无所不能的。”
“好厉害,那我把我娘亲给我做的荷包送给山神大人,大人开心了就会降雨吗?”
王虎沉默良久,没再回复许乔的问题,只觉胸口发闷,脚下的步子慢了些。
比起其余孩子眸中的恐惧不安,靳时栖这副冷静的样子格格不入。
他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不会表现在脸上。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似乎和别人不一样,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久而久之,靳时栖干脆不去纠结。
因为早熟的原因,他从大人口中记下了不少事,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