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靳时栖都未曾回来,纪明温耐着性子并未出去寻找。
第二天,靳时栖也没出现,纪明温在屋内待了一天,没有出去执行猎杀邪秽的任务,抱着一本书看了又看。
第三天,仍无任何变化,纪明温如往常一般对抗暴动的邪秽,只不过手段比起之前更加狠戾,让无数镇厄官退避三舍。
往常若是遇到这种情况,纪明温会趁着不被“监视”的时间去做一些事,毕竟靳时栖总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少则一两天,长则十天半个月。
但在那场荒诞的梦之后,纪明温无法再像往常那般专注精神,就连吸收“心”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成为命侣,在无界碑前立下誓约,确实是一个留住靳时栖的好办法,但这意味着要全心全意相信对方。
纪明温自己都做不到。
更何况,他的腿废了,那样一位天之骄子如何能甘愿常伴自己身侧呢?
重生之后的纪明温看起来步步走在仇人之前,实则内心的阴翳与自卑始终无法消除。
靳时栖越是耀眼,他便愈发不安,才会加倍去努力,去填平那鸿沟。
——
地面被红绸铺就,良人推着他的轮椅穿过重重纱帐。
婚房很大,但纪明温仍能听到蜡烛在噼啪作响,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急促的心跳声。
“镇厄官大人今日格外好看。”
烛火摇曳间,良人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腰封,骤然俯身的动作使得绛红婚服领口微敞,露出白玉般的锁骨。
纪明温下意识后仰,轮椅靠背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大人您躲什么?”
良人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反而是轻笑一声,指尖似有若无擦过腰侧,腰封落地时发出沉闷声响,婚服外袍也随之滑落。
“您打算一直让我主动吗?”
良人的话使得纪明温的眼神快速躲闪,又犹豫着看回来,抬手替良人解开发冠,青丝垂落与手腕擦过,那处顿时泛起灼人的红。
轮椅被推至床榻边,良人的力气出奇地大,竟俯身轻松抱起纪明温,手臂没有丝毫颤抖。
压抑的抽气声在耳边响起,纪明温一双残腿在布料中绷得笔直